&esp;&esp;“卫公子这是感动的啊！”

&esp;&esp;他一屁股又坐下了，若无其事地拿起笔杆。

&esp;&esp;嗯。王诚。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。

&esp;&esp;肖兰时继续听王诚分析：“你想想，不羡仙去哪里拿那么多钱开办学堂？我听说他实在饿极了就去啃树枝，可想而知卫公子平日里都是怎么过活的。他不忍心收我们的东西，以前是这样，现在还能不是这样？卫公子他厌恶鱼虾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，他还能不贯彻到底吗？依我看，今日卫公子是一时激动，再加上感动，再加上掩盖，才是如此。”

&esp;&esp;肖兰时完完全全听呆了。逻辑完整、思路清晰地完美偏离正确方向，这王诚是文曲星下凡吧。

&esp;&esp;众人听他那么说，有几个不信，有几个信。信的人多了，不信的人也开始信了。没一会儿，就像瘟疫散播一样大家全信了。

&esp;&esp;这也太荒谬了！！

&esp;&esp;王诚一拍桌：“好，既然这样，我们日日给卫公子来送鱼！”

&esp;&esp;肖兰时听不下去了：“哎哎哎，王诚哥哥别冲动。”

&esp;&esp;众人看他，一脸不解。

&esp;&esp;肖兰时：“卫公子都已经这么感动了，你们还让他继续感动，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。”

&esp;&esp;王诚恍然大悟：“对哦。”

&esp;&esp;肖兰时：……嗯，他的脑子全长胸肌上了。

&esp;&esp;肖兰时把王诚拉出去，一顿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他。王诚拍拍他的肩表示知道了，正要走，被肖兰时拉住了衣袖。

&esp;&esp;“还有一个事。”

&esp;&esp;王诚眉毛舒展成八字，示意他说。

&esp;&esp;肖兰时吞了两口口水，嘴唇也就张开条细针的缝子：“你有没有止吐的药……”

&esp;&esp;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这话就是开不了口。不好意思。说得别扭。

&esp;&esp;王诚凑近，大声喊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肖兰时双手抠指甲，声音更小：“我说……你凑那么近干什么！”音调提高，又立刻小下去，“我说药……止吐、吐的那种……你有没有……？”

&esp;&esp;王诚心急，声音更大：“什么什么什么？？”

&esp;&esp;他一急，肖兰时就更小，声音蚊子般，低到作者也听不清他这一块说什么。

&esp;&esp;但王诚听到了一个字：“你说什么春药？”

&esp;&esp;肖兰时一记勾拳敲在他背上，忽然炸开：“什么春药！我说止吐药！止吐药！止吐药！”

&esp;&esp;“嗨，你早说啊。”

&esp;&esp;肖兰时：“……我没早说吗？”

&esp;&esp;王诚嘿嘿一笑：“有，我们出船的时候防止帆船颠簸，都会随身带上点。你等着，我给你去拿。”

&esp;&esp;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，从书箱里掏出一大包草纸包着的，都塞到肖兰时手中。

&esp;&esp;肖兰时：“你是来这卖药的？带这么多？”

&esp;&esp;王诚摸着后脑：“职业习惯。”

&esp;&esp;肖兰时看着这一大包，心里估摸着不知道得交给药房的多少账呢。当年他高烧得都要昏厥，东凑西凑了几个铜板拿到药房买药，就少了一分钱，无论肖兰时怎么求伙计愣是没给他。后来他硬挺着，竟然奇迹般地好了。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踏进过药房。

&esp;&esp;肖兰时只抽出两小包，剩下还给他，偷偷在里面塞了几个铜板。

&esp;&esp;“你拿着吧，药铺少去，晦气。”

&esp;&esp;他一转身，王诚忙喊：“肖月。”

&esp;&esp;两小包药被他转在指缝里把玩，他的手指生得修长好看，褐黄色的药包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。他漫不经心地回头，王诚笑得一脸憨厚，手里捏着刚才他放进去的铜板。

&esp;&esp;“肖月，你不像他们说的那样。你是个好人。我信你。”

&esp;&esp;肖兰时一怔，旋即咂了下嘴。

&esp;&esp;“下次别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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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放了课，学生们背起书箱要回家，只有肖兰时一个人坐在位上不动。他等着院子里都空了的时候，抓起三个橘子就跑。

&esp;&esp;他做贼一样溜进小厨房，悄悄把门带上了，探头探脑地看着外面有没有人来。